琚宾：我与郑州——去年，那些年

    郑州站演讲时，不少人说我开场时的河南话并不地道，豫北的话分明就是那个味儿。去之前的一晚做梦，清清楚楚的是凉拌白菜心、花生米和小米稀饭。那些年画画时水粉总是挤牙膏一般地用，透明水色的平涂其实只是出于节约的考虑。直到现在，女儿挤颜色没有心疼的概念，而我在旁边自己着急。童年时的习惯已经决定论一辈子的行为模式，不管是味蕾还是别的什么，这话，确实对。     从机场下到郑汴路，两旁的树叶全是掉光了的。进了市，一路往金水路走，法国梧桐树的叶子还挂着些，银杏树叶虽然焦了但都还在。天比以前灰，还有点低。暮色的太阳照在那些年没有的全玻璃幕墙建筑外墙上，反射着的光一直跟着车在移。到聚会处时，天已经准备黑了，十一月末的天气，空调没开时羽绒背心还是有点儿凉的。等到老师同学老友们到来装满一屋子的河南话时，就顿时开始觉得暖了。听说是若干年没有的那么人齐，我和他们寒暄，看着他们寒暄，或多或少的皱纹慢慢展开，笑容里都是旧时的情谊。念起那时你长发及腰，那时你仍年少，那时的你们根本没可能想象还会分开。     “摩托罗拉汉显机，画了一个月施工图挣得的”，“开封桶子鸡，下午刚刚拿来”，“喝个酒吧，一个哪够？”“健康路那家的比利牛仔裤”，“画图画到后半年就去打斯诺克”，“还老输”……“效果图的气泵喷笔是德国的，针管笔咬着牙也要买红环的呀”……酒继续下肚，早超过了平时的量，眼前的脸庞和旧时的记忆在交迭碰撞汇集，似乎喝多了，又好像没有，只觉得开心。并不仅仅因为久别重逢，还因为仿佛回到过去的时光里的轻松感。     马年和驿马星应该没有什么必然关联，可我就是在外面奔跑了整整一年，十次的《中界观》演讲，深圳、北京、上海、杭州、武汉……郑州是最后一站，那是我青春期度过的土地，在那里有着太多的记忆。选择最后一站在那，好像意义更加不同了些。是收官，也是对来年或者说未来的期许。不管讲的好不好，家乡的人总是很包容。     演讲是在一千余人的会馆，顶部的灯也许是因为空气的原因，穿透力不够，在半空中有点弥散开来的味道，但这并不影响照射下来的热度，当然这其中也许还夹杂着前一晚上聚会的老师和老朋友们眼光的温度。将“设计独白”公开化的演讲全过程，自然还包含着我在郑州在河南的那些岁月和印记情怀的释放。台下坐着的也不止是当天捧场的大家，还有十几年前的我自己，之间隔着十几年的时间。     离开郑州那年，坐的是十二个钟头到北京的绿皮车，依稀又是那些年的景象。那时还听“祝你一路顺风”，还是装电池的大卡带。郑州站旁边的轨道里停着的几个老火车一晃就过去了，两旁树的枝桠随着电线往后倒着，天始终未晴。     开场时提及的老师老友的名字，也许对大家仅仅只是几个名字，但那是我不愿割舍的过去和感情，很想借着这篇将当天没来得及提到的名字在此补全，董建、种夏、陈辉、俊杰、边疆、王鑫、红卫、高铭、征途、学珍、冬梅、明超、毛毛……不管何时何地，你们都一直在我的心里，是我过往记忆和情谊的实体依附存在。
    借此篇怀念我的逝去的青春和在我生命中走过的人们，愿大家都好。